元歌×司马懿肉腐文本子全彩(4)

有人！
元歌一脚踏进了庖屋。
冷，太冷了。
庖屋破旧的门槛，将屋内与屋外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。屋外，是武都朔风凛凛的冬夜；屋内，是更加寒凉、更加刺骨的另一个世界。就如他摸到的香灰一般，那是不属于阳间的温度。
这寒冷刺得元歌肢体发麻、发木，穿透了他的披风与肌骨，直刺入胸腔中。被他强压在喉下的，那股莫名的滚沸的情感，倏忽间降至冰点，如一颗冰石，冻在了喉间。
地上的香灰成了冷凝的沼泽，元歌几乎抬不动脚，僵硬着、木讷着，溯着锁链痕迹前行。
月晖晦暗，屋影模糊。
一步，一步，又一步。
红黑错影里，先是现出了一双青色眼睛，如两泓黑暗中的清潭，锋利的眉骨与削薄的双唇刺破黑夜。那真是一张极英俊、又极不讨喜的脸。邪念与恶意就氤氲在他唇角的一抹笑意里。
“司马懿。”元歌说，“是你。”他听到的那声轻笑，不是错觉。
他们二人上一次见面，还是数年前的赤壁之战。元歌挑拨了曹操与徐福的关系，坠水遁走，从魏军旗舰上当空跌下。司马懿站在船舷边，遥遥望着他的坠落。
如今，司马懿更瘦了。尖锐的颌骨下，是鲜血凝固、骨肉翻卷的伤口。
司马懿死于马超之手。一枪贯喉。乌岭后山，他在营帐中排兵，得知马超被俘，便披上外袍出来看看。他刚一出帐子，马超便飞起一枪，刺穿了他的喉咙。
元歌所知皆是马超九死一生逃回蜀军营地后向诸葛亮汇报的。
那时，他冷笑一声，说：“司马懿怎么可能死。”
马超生性冷傲，刚经历生死逃亡就遭此质疑，淡淡看了他一眼：“死了。我亲手杀的。可惜追杀凶险，不然，我必为军师带回他的项上人头。”
司马懿的人头，还好好地呆在脖子上；脖颈上突兀的一个血洞，肌骨蓬乱，血浆凝涩。他穿着黑衣，披着红袍，黑黑红红，看不出流过多少血。只是领口处露着一线白色里衣，现在已然透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