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博雅x荒川之主车文图本子(19)

大天狗沉默地接下。
他已经体会到金鱼姬的绝望了，不，甚至更加深刻痛苦，因为这已经轮回了三百年，踏上荒川好像成了荒川之主的本能，就像蝉注定只有一个夏天的生命，候鸟注定飞往南方一样。
大天狗闭上了眼睛，他感觉到怀里的荒川冰冷，但此刻他只是多抱抱他，就像知道蝉注定要死亡，却仍固执地试图挽救他一般。
06.
大天狗睁开眼睛。
他正坐在一棵高耸的松树的树枝上，远处能看到已经散场的荒川庙会，路边摊已经撤走，只有一些彩带挂在被遗忘的竹竿上，在空地上扎眼得紧，街上的人们挎着公文包，划着精致的妆，嘴巴张张合合好像池塘里的鱼。
天亮了，第十天结束了。
他的怀里空空如也。
大天狗知道这个结果，所以他看起来并不伤心，或者说，他的内心还怀着一点点期待：他只能期待着下一个第十年，他只能期待着下一次荒川的醒来，只能期待和荒川再次踏上回到荒川的归途，只能期待……
这期待几乎等同于绝望。
大天狗深吸一口气，捂住了脸，黑色的翅膀伸展开来，把他包裹其中。
十年也许对于妖怪来说不算太久，可两个十年，五个十年，十个十年，二十个十年呢？对于妖怪来说时间也足够漫长。
大天狗感觉一股热气在他的眼睛里盘旋，他缩在那里，开始回忆起他和荒川相处的这十天，300年的悲伤终于降临，就像是藏在土里太久的美酒，开封之时一闻味道都要醉倒。
“荒川，”大天狗低喃，“荒川。”
“吾在这里。”
他感觉一个声音的低唤。
他愣了一秒，然后疯魔一般开始寻找四周，可他其实并不用寻：因为他一收起翅膀就看到一妖站在他的身旁，蓝色的肤，青色的袍，袍的边缘是波浪滚滚，好像把一整条河流穿在他的身上。
那双紫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，大天狗好像梦回当年，当荒川和他第一次相见时，也是这种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