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含着扶苏的车文图本子(6)

他又想起来那份记忆中的长公子，手执长剑与将领们比试，纵马弯弓奔驰于草原狩猎。执起笔时，也能舞文弄墨，下笔即成文章胸怀中有鸿鹄之志。那个人心怀天下，而自己，是他要拯救的苍生之一。一个立于云端之上俯瞰众生，一个是熙熙攘攘的万千尘埃中的一个。他们两个，竟然是同一个人吗？
他还记得自己教过的那些学生，记得他们读书的声音，考完试后轻松又担心的样子，记得放假时他们的欢呼喜悦。也记得帮助过他的那些人，记得自己少年时的艰苦，记得自己倔强不服软打架，记得他家庭的悲剧，记得他这一世的亲生母亲是被他的生父拐卖然后杀害，记得然后自己第一次拿起刀开始反抗。这一切的一切，都无比清晰真实历历在目。如果他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扶苏，那他这一世算什么呢？
无数次轮回中的一次，长公子失忆后经历的漫长岁月中的某一段历程，一个走偏了路的小插曲吗？
扶苏的心里腾升起茫然若失的感觉，他不知道究竟谁才应该是这个灵魂的主导，到底是哪一段记忆走偏了。嬴政把书放回原位后，从书桌后面走过来，将扶苏揽到怀里，态度称得上是温和的安抚着：“你可以慢慢想，我们不缺时间，不要着急。”
他说：“选择权在你。”
但其实，从嬴政未经扶苏允许就擅自篡改扶苏记忆的那一刻起，扶苏就已经丧失了自主选择的权力，一切都已经在按照嬴政安排好的路线发展了。
九
嬴政的右手挑弄着扶苏的头发。以前的扶苏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，不过现在的短发也挺有意思：“我不会逼你，是你自己不走的。”
他听到扶苏的声音有些含糊：“我……”
“不要想太多。”嬴政揉了揉他的短发，“也许你可以做点别的事情，转移注意力。”
十
“父皇？”